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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希望工程捐助的学校,建成已经7年,到如今还会发生因镇政府拖欠工程款而被债主锁门的事情,导致新学期无法正常开学。

        “希望工程不应该是专款专用的吗?”有村民疑惑,债主们费解:怎么会发生工程欠款的?为什么不把还款当回事?

        这样的一些蹊跷,不独发生在双河镇,最关键的,或许还是缺乏捐助款使用的监管机制……

    开学第一天,“铁将军”把校门

        直到9月10日星期六,开学第10天了,安徽金寨县双河镇金塘希望学校才上了本学期的第一堂课。“因为前几天学校门被锁了,一直没上课,今天算补课。”二年级学生吴若男说。

        金塘希望学校在大别山深处,从县城坐车,沿着蜿蜒的山路盘旋40公里才能到达。学校周围是连绵的青山,门前一条清清的小河流过,有着蓝色玻璃幕墙的白色教学楼,光鲜夺目。

        这是一排三层高的楼房,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立着一块黑色大理石功德碑。据碑文记载,这所希望学校是由深圳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捐资50万元兴建的,教学楼和教师宿舍楼总建筑面积1049平方米,造价49万元;配套工程造价10万元,1998年3月8日动工,于1998年9月1日竣工并交付使用。教学楼右边是教师的办公及宿舍楼。操场一侧,还有两个篮球架。

        相对于周围低矮的民居,金塘希望学校显得格外高大。

        9月1日早上7点不到,吴若男兴致勃勃地赶往学校,却发现铁门被锁。吴若男坐在门口等,很快她和家长们被告知,由于学校建造款未付完,被债主锁了门,至于何时开学,老师说不准。

        “我知道锁门不对,但这样也许能把债讨回来”

        金塘希望学校的门是被项玉华和她的侄媳妇锁起来的。

        60岁的项玉华看上去既无奈又气愤:“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这样一逼,或许能把债讨回来。”

        两个月前,项的丈夫冯伦饶因得癌症去世,临终前对老伴说:“学校有笔债没要回来,你讨回来,就做你的养老费吧!”这笔债务,就包括建造金塘希望学校的钱。

        1998年,作为兴皖公司项目部经理和副经理,冯伦饶和侄子冯纪迁取得建造金塘希望学校的资格。当年9月,学校交付使用,但工程款未付足。在鹤塘村两委与兴皖公司项目部签订的《关于兴建金塘希望学校尾欠工程款落实协议》中有这样的内容:“金塘希望学校由兴皖公司项目部经理冯伦饶和冯纪迁领头新建,现(鹤塘村)下欠工程款111926.01元。”

        后来,又签订了分期还款协议,最后一笔款的还款日期,是2004年12月底。

        但是,至今仍有2.7万元债务未结清。项玉华说:“村里欠我们,我们就得欠工人。每年春节,很多工人上门要工钱,弄得我们都不敢回家过年。”

        为治丈夫的病,项玉华说她已倾其所有。感到生活窘迫的她曾委托冯纪迁到村镇要钱,鹤塘村以人事变故为由,拒绝偿付;双河镇政府表示此事应由村里负责。

        冯纪迁感慨道:“哪里都是吃闭门羹,没人把我们的债当回事。”

        同样的遭遇也发生在双河镇其他被欠学校工程款的建筑商身上。冯纪林于1996年投标建设黄鹄希望小学,1997年又投标获建双河中心小学。工程竣工后,镇政府下欠工程款合计近24万元。从此,他也开始漫漫讨债之路。

        据冯纪林介绍,2001年底,他找到当时的镇长要钱,镇长不承认这笔债务;2002年初,冯纪林准备给两校锁门以讨还欠款,当时分管教育的副镇长与冯协商,答应在未来几年内分期偿还债务;2002年底,冯纪林拿到2万元;2003年,他又拿到2万元;2004年,镇里付给现金1万元,后来给他一块价值约2万元的地皮。但至今镇政府仍欠冯纪林近17万元。

      校门打开了,但事情并没有结束

        遭遇欠款的建筑商们在商量对策。

        8月16日,6名建筑商联合向双河镇政府拟了一个讨债报告,要求镇政府及有关部门及时帮助解决他们被欠的工程款共40余万元,并称,在8月25日前若不能及时兑现,造成学校不能按时开学,一切后果由镇、村、中心校负责。

        “报告送上去,如石沉大海,无人理睬。”冯纪林说,双河镇有关领导看了,只说了句“这是什么玩意”,无任何答复。

        债主们沉不住气了。8月30日,项玉华拿了一把锁,把金塘希望学校的大门给锁了。

        与此同时,其他几所被欠工程款的学校,也被债主锁了起来。

        “学生上不了学,镇里总不能看着不管吧?”当天上午,冯纪林等5名债主聚在一起,等着镇政府有关负责人来找他们。“一个上午过去了,没有一位领导来和我们协商。”冯纪林表示很失望。下午,他们写了“再次联合要求双河镇内小学教学楼旧欠工程款归还的报告”,并直接交给镇长。

        据建筑商的说法,面对报告,镇长表示“没钱”,无法解决。金寨县教育局副局长黄遵维赶到双河镇中心小学,要求镇长和建筑商一起协商解决办法,但镇长称有急事未到场,协商未果。

        9月2日,双河镇的一位领导带着镇派出所民警,到学校将锁砸开。

        9月3日,债主们又将学校门锁上,同时去镇政府协商,又未果。

        眼看着孩子没学上,9月4日,家长们打电话给安徽省有关媒体。

        9月6日,镇政府开始与债主们协商,要求先把学校大门打开,债务可商量解决。

        9月10日,金塘希望学校等7所被锁学校迎来本学期的第一堂课。同时,镇政府与冯纪林签订协议,分期偿还所欠工程款。这份名为《关于兴建黄鹄希望小学和双河中心小学欠款还款协议》写道:乙方冯纪林于1996年和1997年承建了黄鹄希望小学和双河中心小学,至现在,甲方双河镇人民政府欠冯纪林承建黄鹄希望小学工程款45940.68元,承建双河中心小学工程款123944.97元,合计欠款169885.65元,“为进一步明确还款时间,经甲、乙双方协商,就还款达成如下协议:甲方每年付给乙方贰万元人民币,如果经济条件好转,甲方争取早日还清乙方债务”。

        但冯纪林心里仍不踏实。“每年还2万元的话,还要9年才能还清,从1997年算起,这笔欠款要用17年才全部还清,其中利息就数目不小。”他更担心的是,镇政府对以前的协议并未认真履行,协议到底能有多大的作用?

        其他债主就更没底了。镇长认为,只有冯纪林修建的学校归镇政府负责,其他的,“在哪个村就归哪个村管”,“在农村税费改革之后,村里没钱来付这笔欠款”。

        不过,债主们不相信镇里真的没钱,认为镇里是“承认债务,拖延还钱”。

        在离镇政府办公楼大概1公里远的开发区,一幢新的政府大楼正在建造。从建筑工地上立着的双河行政服务中心大楼的效果图可以看出,新大楼共5层,还用了玻璃幕墙装饰。据镇长介绍,这座大楼投资100多万元。这个小镇年财政收入只有几十万元,建新大楼的钱从哪来?镇长说:“所用资金来自开发土地。”

        “既然有钱建造新大楼,为什么没钱还债?”债主们问道。

        怎么会有欠款的呢?

        “希望学校怎么会欠款?”一位村民听到金塘学校因为欠债而被锁门,忍不住这样问。在他的印象里,希望工程是专款专用,不应该有欠款。他说:“只要比较造价和捐款的数目,就可以知道欠款是怎么来的。”

        对于金塘希望学校造价,有不同的版本。

        按照金寨县会计师事务所所作的“关于金塘希望学校教学楼、办公楼竣工决算审计验证报告”,教学楼、办公楼和附属工程审定后合计总造价为529344.78元。

        在学校的功德碑上则写着,教学楼和教师宿舍楼“造价49万元”;“配套工程造价10万元”。

        根据鹤塘村两委与冯伦饶和冯纪迁签订的《关于兴建金塘希望学校尾欠工程款落实协议》,造价又上升了,“总计工程款610844.78元”。

        按照一位副镇长(1998年建造金塘希望学校时任鹤塘村支书)的说法,学校的总计工程款为60万多一点,不到61万元。

        在共青团金寨县委员会希望工程办公室里,书记滕鹰认真地把一张张有关建设金塘希望学校的收支凭证拿出来。记者看到,希望工程办公室确实收到来自深圳一房地产开发公司捐助的50万元,同时又分几次把这笔钱拨给双河镇教育办公室。

        除了这笔50万元的捐款,在建造这所学校时,还有其他的收入来源。一名镇领导说:“在金塘希望学校的竣工剪彩仪式上,鹤塘村还收到各方面的赞助费用,大概在5万元左右。”他还透露,后来,有关部门还从一个扶贫项目中拿出几万元用于偿还金塘希望学校的建设尾欠款。

        只要进行简单的核算就可以知道,50万元的捐款加上5万元左右的赞助,以及有关部门拿出来的几万元,差不多接近60万元,大致能够满足学校约60万元的建造费用,怎么会欠下10多万元的工程款呢?

        一位镇领导说:“建造希望学校中的迎来送往的一些招待费,确实拿工程款来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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